相伴,命运的玩笑 8你是要放下我了吗-《少年满目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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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她和云沛辰一样,如果他没有对她许下承诺,说永远都不会离开她,那在这七年里,她绝对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也绝对不会再想起他。

    许下承诺的人,往往不经心,而听得承诺的人,往往深信不疑。这就是为什么总有人耗尽眼泪,耗尽希望,耗尽一生,等待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有人说爱会愈合所有伤痛,爱是世间最好的良药,可实际上并不是。爱真的没有那么伟大,伟大的是因为爱而选择忽视伤痛的痴情人。

    可墨卿浅没有那么伟大。

    窗外皎洁清冷的月光洒落,带起了一直被墨卿浅沉封在心底的往事……

    那时候她还没有冠上“墨”的姓,那时候云沛辰还是云言月,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分离,整天如胶似漆。

    那时候的天很蓝,水很清,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着。小小的卿浅总是嫌弃这日子过得忒慢了,就像过马路的老奶奶一样慢吐吐的,急死个人。每每这时,云言月就会摇晃着脑袋,像个古时候的书呆子,慢慢悠悠地说:“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他说这话的时候,会特意拉长腔,让自己看起来更像那么回事。

    那时,云言月正在看论语,所以说的话全是子曰,曾子曰……等等,一切小卿浅听不懂的东西。

    “言半月,你又在说这些话!”小卿浅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在脑袋上,一脸的不耐烦。

    “等你长大了,也是要学的。”云言月顺势坐在了卿浅身边,帮她摘下了飘落头顶的一片绿叶。

    “那就等我长大了再说嘛。”卿浅烦躁不已,“你天天在我耳边念,我都要烦死了!”

    云言月失笑:“好,那你现在想干嘛呢?”

    “我们去捉鱼吧,回来让奶奶煮了吃。”

    “好。”

    “哎,不行,我们还是去爬山吧,这个时候山上的野果应该长出了吧?”

    “好。”

    “不对,院长奶奶说等下好像会下雨,我们还是去看电视吧。”

    “好。”

    “言半月,为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只会说‘好’呢?”卿浅眨着疑惑的眼睛问。

    云言月没有回答,只是温润的笑着,摸了摸卿浅的头发,说:“因为除了‘好’,我什么都说不了啊。”

    卿浅那时还什么都不明白,只当云言月是因为胆小,不敢拒绝她的要求。

    可后来当她被那些调皮的孩子欺负时,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云言月,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并不是一个胆小鬼。

    那一年,她六岁,他十岁。

    夏天到了的时候,院里的合欢开的十分茂盛,空气中都飘散着合欢的淡淡清香。这棵合欢树长得并不直,枝丫分叉的地方,刚好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床,躺在上面阳光也照不进来,微风吹过,舒服极了。中午午休的时候,卿浅总会拉着云言月一起偷偷溜到合欢树下,让云言月做她的梯子,她就踩在他的肩膀爬到树上。

    但是当她让云言月回去时,一直唯她命是从的云言月却干净利落地拒绝了她。没有别的原因,就只是怕她掉了下来。

    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哪怕看起来很无理,哪怕有危险,他总会应着她,也乐意护着她。

    世界很危险,不美好,可那有什么所谓,她有他在就够了,他足以护住她眼前的美好,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总有一处他为她建筑的温暖天地,足够她依靠。

    他站在树下仰首望着树上的小姑娘,不自觉又扬起了嘴角。阳光很燥,晒得他满身是汗,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就这样,他望了两天,肉眼可见的黑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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