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陌生来客-《婚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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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夫走在我们前面,他的肩膀有点儿厚,他好像是胖了,我还记得某一年北方这省会城市里下了大雪,他走在我前面,让我想起一部宫廷剧里的桥段。我那时就像那剧中女主人公看男主人公时那样看过张若雷,觉得他两肩如削,似能担当得起这人世间万千,不由心里一荡。

    所以女人要爱上一个男人,看那男人的眼睛里必要有崇拜。

    高天成何其敏感,侧过头来看我。我略微低头,说,“也不知怎样,总觉得他跟从前不一样了。”

    高笑笑,“还有什么不知怎样的?他原本就跟从前不一样了。让从前都过去吧。”

    可是,怎么会?从前是人生的一分子。没有从前哪有现在和以后?背叛从前就等于背叛了过去,过去不止用来凭吊,还可以用来警醒自己。

    我不说话。

    萧晗从对面走过来,张若雷倒跟她亲切,兴高彩烈的朝她奔了过去,一头扎进她怀里,然后用已经发红的鼻头像小狗儿一样噌着她的衣服,我还注意到,他的手轻车熟路钻进她的衣服里,这动作惹得萧晗咯咯一阵娇笑。

    这个细节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够多。

    萧晗推开他,“跟你说过了,在外面不能这个样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去去去。”

    可是张若雷又凑上前去,鼻子嗅来自她身上的气味,似乎迫不及待。

    萧晗少有的面露尴尬,两支手忙乱的跟张若雷的另外一支手纠缠,到最终总算控制住他一双手,回过头来朝我们大声的,“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没有我先带他回去了啊。”

    “噢。”

    这个字儿哽在我喉咙里。

    嘿,你还别说,有些过去真的就只能成为过去了。可能人活到像张若雷这样才是真正是活明白了,才能真正做到一切听从自己的心。他的身体和心现在完全忠于他自己。也许他自己从前都不知道自己最爱是谁,最爱是什么。有时人忽然间变傻了是福气罢。

    我若有所思,也有几分怅然。

    小区里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只有稀疏树影,其间假山亭阁楼台,默然无语,阳光只剩余晖,顷刻便收刀入鞘,敛去白日里所有锋芒,小区物业不错,打扫得干净,几个孩子赖在园区中心不肯回家,跟自己的妈妈讲着条件,妈妈们脸上露出无奈又幸福的微笑,这一刻,岁月静好,只遗憾,人生不止有这一刻,还有上一刻和下一刻。

    回到家饭菜已做好,也不知怎么,我忽然间想到张若雷跟萧晗现在一定没

    有在吃晚餐,他们有更热衷的事情要去做。我抬眼看一眼高天成。高天成目光恰好与我接壤。

    他轻声咳出一下,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内什么......”他说,“我们......也可以。”

    “可以什么?”我有点儿不明就里,但旋即反应过来。

    年轻时,女人都是嗜爱的兽儿,也不知为什么就那样缺爱,离了男人不行似的。后来终于明白,人都生而孤独,能忍受孤独、能享受孤独的人才配拥有这个世界。至于其余的人,他们其实是世界的陪衬,或者玩物。命运怎样摆布他们他们其实都无力反驳,人生每一步都走得举步维艰。

    我知我不该大煞风景,我只是一刹那怀疑人生。至于是不是因为张若雷,我不知道。高天成遂也没什么胃口,他现在倒是我唯一能影响的人。我的喜怒还有人在乎,于这个年龄的我来说,弥足珍贵,而那人,我当懂珍而重之。

    晚上毕,梅森缠着高天成陪他玩儿。一大一小爷俩儿玩得尽兴,我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忽然间想,人生无外乎就是当下,想那么多干嘛呢,多思多虑也无外乎给自己多添点烦恼。

    人总爱作茧自缚,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那几日,张若雷的事情一直没什么进展。倒是有个女人来找上门来,说是来找康生。

    “康生?”我问。“怎样?”我问她。“你是谁?”

    我并没听说康生有什么亲戚,据说除他这个姨母外,他父母亲都早过世了,他在美国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生活。

    关键那人也不是什么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是个中国女人,说一口稍微有些蹩脚的中国话,提示我她可能是闽浙一带的南方人或者台湾、香港人,都有可能。能找到这里来的女人,能说出康生的名字来,这女人也应该不是外人。我把她让进屋里来,也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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