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源罪-《婚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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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陈连升家贫,当过几年兵,复员后安置办也没安置他,他就自谋出路,今天南下,明天北上,好几年也没折腾出什么子午卯酉来,到最后又落回到陕北农村,好在家里还有二亩薄田,他再做点儿散工,生计也可以勉强维持。

    张秀芬偏就看上了他。

    这人啊,尤其女人,年轻时就在这点上容易犯贱,死乞白赖的求不见得能求到,但是高冷的吊着人胃口的,反而更易得到别人青睐。

    张秀芬暗送秋波,那陈连升就是个傻子也不至于不解风情。更何况他还不是个傻子,也是走南闯北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人,俩人一来二去,私定终身。

    陈连升家穷啊,张秀芬家除了她这个姑娘外还有一个哥两个弟弟一个妹子。那时候在农村这个家庭构成,爹妈真就是盼她能嫁个好人家,好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

    但是张秀芬倔,不肯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

    没办法,一不做二不休。张秀芬年轻时候胆子也大,敢做敢为。

    有天晚上两人就到了一块儿,陈连升在外面什么没见过啊?也不是什么童男子,早憋不住熬不住,身子烧得碳一样。

    两个人干柴烈火,自然也就珠胎暗结。怀上俩月才跟家里通报,张父也没说旁的,气是真气,但当时啥也没说。

    摊牌那天张秀芬挑了个早上,正秋忙的时候,大家着急下地干活儿。听她说完张父啥也没说,闷头抽了几口旱烟。后来在炕沿上磕磕烟袋嘴子,只说,那你今天别下地了。

    张秀芬合计这算是默认了呗,那年代在农村未婚先孕是大事儿,全村人都得在背后指指戳戳,能把你脊梁骨给戳破。想封得住幽幽众口,也就只能原汤化原食,吃多大的亏、一分钱彩礼不要,那也得嫁。

    这一天无话,当天晚上张秀芬吃完晚饭没多久肚子就开始疼,折腾一会儿下体就开始流血。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那是她爸走了多少里的道儿去镇上买回来的堕胎的药,直接给她抖在饭里。

    严格意义上说,那还不算是真正堕胎药。是她爸从镇上兽医那儿买回来的催产药,还是针剂。他谎称家里有母马要下小马驹,怕到时候难产,先备着。都是南北二屯的,人家也没多问,按大牲口的剂量给拿了药。

    回家张父就把这药水兑自己闺女饭菜里了,兑的时候还怕孩子打得不干净,先用了一半的量,后来想想,又加了点儿。

    没一刻张秀芬就作了动,那血淌的,像泉眼似的,像用水泵抽上来似的,咕咚咕咚的往外冒,张秀芬她娘一边哭一边拿破抹布往自己闺女下边堵。但是哪堵得住啊。上医院吧,别说没钱,就是有钱那爹妈也舍不得花在这上边啊。更何况村里距离最近的

    医院三十多公里,人拉到那儿,估计也该死翘翘了。

    所以找了赤脚大夫,没有止血针啊,土办法,草,烧成灰,堵,洇湿一层,再堵一层。洇湿一层,再堵一层,后来炕土都堵上来了。她觉得她爹她娘想把她那个地方用泥坯给抹上。

    可穷人命贱,折腾一六十三遭,她没死了。当然,也再没人要了。她以为自己最终求仁得仁能嫁给陈连升了,却没料到,陈连升也不要她了。

    陈连升他娘是个寡老太太,人前人后踮着小脚大口大口唾沫吐到她脸上,骂她不要脸,让她不要再去找陈连升。

    可她想去找他,她不相信陈连升会抛弃她。只要他亲口对她说,不要她了,不再稀罕她了,她扭头就走。

    但是陈连升不告而别。她年轻时死心眼,没亲耳听到他说,不甘心,也不死心。于是收拾收拾东西就漫无目天南海北的到处去找他。

    找的过程中,她又碰上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姓甚名谁已经不再重要,那时她在一家酒店当服务员,那男的是个厨子,总给她留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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