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野花-《婚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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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张若雷那边传来轻轻的、长长的、缓慢吐出来的一口大气,他在刻意压着自己那口大气的强度和长度。我听得出来,心中不免暗笑,以为他要竖白旗朝我投降,却不想这一口气歌儿似的被他咏叹完,那边又悄无声息。
他到底在搞什么?
我生气了不知道吗?
照常理他不该出言哄哄我,直哄到我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烟消云散吗?
他从前也是这样做的啊。
想女人有多蠢,不管是在爱里还是婚姻里,她们都那样愿意以一当百。
我一直在等他跟我道歉,或像从前拥我入怀。田震唱过一首歌儿,叫《野花》,有句歌词这样唱: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
女人都像野花,为一个男人怒放,为一个男人枯萎,为同一个男人等待,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建筑在自己男人的心情和脸色上。
她们太容易爱到失去自己,一个已经把自己都丢掉的女人,她可能连人都不再是,又怎么会惹得对方如珠如宝呢?
你让对方爱你,可你已不再是你了呀!
一想,心下恻然,不免暗自神伤,张若雷仍旧按兵不动,我猜想他是否觉得该振振夫纲给我个下马威了呢?毕竟实有很大可能是我误会他在先,两人是朝着结婚去的,好的婚姻里女人总爱讲平等。
可什么是平等?平等是否意味着女人应该在婚姻里不再拿自己的性别说事儿,只要是自己一方错了,也应该坦诚的向对方道歉?
心里阡陌纵横,陡然横生出许多枝节,人心一散乱,神难聚,则自然不寐,难以成眠。可这么干巴巴的躺着把我躺得浑身骨头和肉都酸疼,实在是难过。
再而且我和他之间这气氛实在是够重压,浓云盖顶,山雨欲来,空气稀薄,喘个气儿都恨不能照五线谱,就怕乱了自己的节奏,让对方看出马脚来。
如果结了婚我们之间意见不合也会这样吗?
我实不知道。
只知如果果然这样这却并不是我想要
的婚姻。如果这不是我想要的婚姻,那这婚又结来作甚呢!
突然之间就理解那些不婚的人,真正把人性和婚姻看通透的人一定不会再把婚姻当成人生必须,也不会把婚姻当成自己爱情被公开承认的通行证。
我记得谁说过一回,那论调倒十分有趣。她说结婚是什么呢?结婚就是猪肉,刚杀完了冒着热乎气,也能吃,也能卖,但是不合法。直到人家检疫的出个文件,在猪肉上盖个蓝色的大戳,好嘛,合法的了。可以合法的卖,放心的吃了。
我嘴一咧,轻笑,翻了个身,再不翻身我自己恐怕要把我自己给板死了。我好歹翻了个身,那张若雷倒好,如如不动,这么半天没个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人家这是元神出窍去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去了呢。
我几次想主动跟他说话,但见他眯得死死的眼睛也没了兴致。
女人一大忌不就是上赶着?不就是没边没沿儿的犯贱?我可没那兴趣在他面前把自己作贱得一文不值。
好了,他装他的吧,老娘不奉陪,我窸窸窣窣起身,自己一个人到了客厅,许是下半夜的缘故,有点儿冷,伸手在衣架上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点着电视,其实也没看什么,但有点儿声儿人好像就没那么寂寞。
这样一想,心下就一沉,想自己还真是老了。我记得我妈现在就这样,人在沙发上盹着,那头儿电视依旧开得唔哩哇啦的。我碰巧赶上了就会悄悄帮她关掉,有时也问她,怎么不看不把电视机关掉?
她说有个声儿感觉好点儿。
有个声儿,感觉没那么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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