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佳期-《婚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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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若雷不说话,继续抽烟,抽紧了,就得痨病一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咳。

    我还发现他有白头发了,在头顶,不太显眼,但关注他的人上心仔细一瞧就能发现,雪亮雪亮的白,也没几根。

    那天也是在公司,我坐他办公桌对面。我说你有白头发了。

    他满不在乎,说有有呗。

    我说,你悠着点儿,别没咋的呢,精尽人亡。

    他“哗”一声笑了。说你是这么想的呀,你以为是因为这个白的呀。

    “那不然是什么?”

    他看看我,没作声,伸手从桌子上拿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来,又开始喷云吐雾。

    我无心恋栈,就站起身来告辞,说不在你这儿吸二手烟。

    张若雷长长吐出一口烟雾,说:“别,陪我呆一会儿。”

    “你又不缺人陪。”

    我伸手拉开门,我鄙视那些只能给别人填空的人,尤其是女人。

    此际,张若雷正裸着身子从厅里回来,跟着他一块儿回来的,还有他的手机、他的烟,他没问我为什么要替他关机,但他却自己把手机打开了。他手机开机的声音其实不难听,可不知怎么,今天我觉得那声音隔外刺耳,有点儿像半夜闹春的猫,吵得人心焦。

    可我没向他抗议,只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我听见打火机“啪”一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能想像得出那个画面,瞬间的星星之火,那光应该映亮了他的脸,随即火就熄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黑暗的空气中浮现出来的一枚花生粒大小的红点儿,在二代指间忽明忽灭。

    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不言,许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与其这样,莫不如彼此就这样保持沉默,唯沉默可以让人体面,又显得各自高深莫测,彼此都探不着对方的底细、心思。

    据说这是男女间暧昧的最高境界,可我和张若雷现在还是在暧昧期吗?

    “你给我的那水,安眠药还剩点儿,没全化开,再说,有味儿”

    他首先打破沉默。

    “所以你没喝?不啊,我看着你喝了下去。”

    我翻身坐起,盯着他看。他上身靠在床头,被子拉到肚脐以上。

    “我喝了。”

    我眉拧得更深了:“那你......”

    张若雷一扯嘴角,似笑非笑。抬手把烟往嘴唇上送,我伸出胳膊过去要抢他的烟,他动如脱兔,一闪,避了过去,狠命吸了一大口,似得到某种满足。

    “我曾经得过很严重的抑郁症。”

    “抑郁症?我没听你说过。”

    他不看我,目光似能穿透黑的夜。

    “常整宿整宿睡不着,我也吃安眠药,我太熟悉那味儿了,开始每次我只吃一片,后来是两片儿、三片儿、到最后十片、八片那么吃,有一次,在国外,我吃多了,房东直接把我送到医院去洗胃。”

    “你......”

    张若雷仍旧不看我:“现在也是,有时能睡好,有时睡不好,跟你在一起前,我就整宿整宿出去玩儿,吃、喝、抽、找女人。不然我睡不着,而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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