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前夜-《婚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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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睡着了以后我才起身静静的看着他,手指从他脸上,从额到眉到眼到鼻子到嘴唇到下巴,我睡不着,很长时间了,我都不怎么睡得着,家里有安眠药,今晚,本来我只想在他的杯里放一片儿就算了,但后来觉得量或许不太够,于是就又多放了一片。
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目的,女人一碰见男人有时候就乱,身体易乱,心更易乱。
女人一乱麻烦事儿就大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不知道张若雷以后要把我怎样安排,黑市夫人?二奶?小三?包养?到底是什么形式的存在?既使我同意,苏白、整个老苏家能容得下我吗?
我只是不甘心,当然,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开心。
不开心什么呢?他们都没拿我当过一回事儿。张若雷要结婚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姓苏的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我当筹码去跟老周谈条件。
这都让我十分不爽,我感觉我自己有时在他们这些有钱有权的人的眼里就是颗予取予求,毫无反抗能力的棋子。
没有人在乎我的脸面,更没人在意我的感受。在他们自己的需求面前,别人都是the others。不需要被在乎。包括张若雷在内,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以为我做一切事。
但在他自己的欲望和所谓的计划面前,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堂而皇之的牺牲掉。上一次是违禁品,这一次是女人。噢不,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更为复杂,这一次还掺和进来一个孩子---苏白肚子里的孩子。
难道他是为了所谓的家产?张父以此相逼?唯有有了下一代才可能把张家的产业对他和盘托出?还是苏家?苏白毕竟不同于小叶,张若雷和整个老张家都没本事让人家堕胎。
想到这儿,我又想起小叶来。
人穷,没靠山,人命就贱。
小叶是,小叶肚子里的孩子也是。
小叶死时我和张若雷情正浓,每天上床,天天腻歪在一起,恨不能当联体婴。有时在公司里碰见,四下无人他也要把我推倒在墙上。这才几天啊,有钱男人嘴刁,女人之于他们,就像玩具之于孩子,衣服之于女人,开始得了时新鲜、怎么瞅都爱不释手,怎么宝贝都不为过,但时间一长,厌了,腻了,总想扔了、换了。
小叶下葬时我在她坟前曾想,有无可能今日的小叶就是日后的梅子。
我没承想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这算是报应吗?
我不知道。
掀开窗帘,外面夜黑如水,墨般夜色笼罩着四顾无言的大地,其间寄居红男绿女、芸芸众生,我们在这穹顶之下嬉笑怒骂、爱恨痴怨,总像能活百世一样执着、纠缠、争斗,我们总以为这世界是我们的,可活着活着才发现这想法儿何其可笑。
铁打的世界,流水的我们。
我们是这世界的过客,这世界就是这世界,它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返身踱回客厅,茶几上还放着我和张若雷的电话,他电话微信提示音一直在响,吵得我心乱如麻。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实际意义。听说张若雷和苏白已经把证给领了,事到如今,哪怕就是没有婚礼,她苏白也是张若雷法律意义上的合法妻子了。
我来这么一出,既难看又尴尬。算什么呢?争风吃醋?还是故意给人家添堵?还是想试试自己在他张若雷心里到底占了几斤几两?是不甘心?
可就算是不甘心,用得着玩儿这么大吗?大家都是成年了,男欢女爱也好,男婚女嫁也罢,逢场作戏也好,身不由己也罢,还有什么看不开、想不明白的?
难道一定要落得个小叶一样一命呜呼的下场才好?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抬手,关了我和他的电话。茶几上有他的烟,拿起,抽出一支来,点燃。那烟袅袅从我指间升起,升腾起一派四海升平的景象。盘旋迂回,安步当车,最后弥散在客厅静寂的空气里。
我内心,全是兵荒马乱,千头万绪。一忽儿想起苏母来,那个白白胖胖看起来富态极了的老妇人,在透满光斑空气的咖啡厅里,她朝我意有所指:“哈哈哈,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偷偷跑回来睡在一起的,也不害臊。”
有什么好害臊的呢!这年头,睡了被白睡的人才更应该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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