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淮平-《婚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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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挪动下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张若雷径直把我送回家。进了小区我才奇怪,说怎么回家了?不去公司了?

    他没说话,开了车门,我也就跟着他下了车。进家,很暖。他进厨房给我煮了碗面,一大碗,搁了青菜,肉丝,还搁了一个荷包蛋。做得蛮好吃,连汤带面,我很快吃得干净。我都不知道他还会下厨,从前我们总是在外面吃,我自己厨艺也就马马虎虎,后来淮平不在身边,更不愿意开火,一个人日子过得冷锅冷灶,人也冷,心也冷。

    他也吃,两个人吃到冒了汗,都脱得只剩薄T。

    “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一觉。”

    他说。

    “又不困。”

    “那也躺躺,我看你是真累了。”

    说罢,旋即低头。

    被他这一说,我眼眶又红。从前那么看不上有屁大点儿事就哭的人,现在动不动就热泪盈眶。

    “我会对你好。”

    他说。

    我吸下鼻子,抬头朝天花板瞅,好不容易把眼泪逼回去。

    “真的。”

    他说。

    我又吸下鼻子,低头。

    “我信。”

    我说。

    外面,天又阴起来,今天这天,反反复复。张若雷走到窗前,“哗”把窗帘拉严。

    我从浴室出来,却见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着时眉心皱着,见他皱眉我就想帮他抹平,但伸了手,又缩回来。想他和我有那样致命的相同,也许才会有后来致命的吸引的吧。

    我们都是看起来开心的人,可是谁又不是看起来开心的人呢?我想起《你在高原》那本书里,有个人说过一句话:我在矛盾和痛苦中送走了最好的年华,拾起拐杖才记起遗落的东西。

    年轻时,我们总对生活欲求不满,也许,只有等到某天我们都垂垂老矣才会真正明白:活着、年轻,就是生命曾给予我们最大的馈赠。

    我帮他盖了张薄毛毯,一盖,他就醒。这一点我也是,睡得多熟,有点儿小动静就会马上醒来。

    我们都缺乏安全感,睡里梦里都没有安全感。像马、像值班的雁,像有某种使命,又像总有好多未了的心事,总不放心周围,又势必要依赖周围。

    我们,都矛盾而又痛苦。

    他去洗澡,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进了卧室,我喜欢那种整个人被一团棉被簇拥的感觉。想,人,能睡是福,能醒是福,其实睡了醒不过来也是一种福气,看你从哪个角度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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